教学楼的楼梯间被修建成类似于尖塔的样子,随着我的不断攀登狭长的窗户外逐渐只剩雨水滚落的痕迹,但我能够感觉到——它应当在外面。那我为何要向上呢?啊啊,并不是出于对死的恐惧,但或许也正是出于对死的恐惧,被淹没在那冰冷的水里我甚至无法触及你……请等我一会,请一定再等我一会,我在内心这样混乱地呢喃着。
打开通往天台的门的门栓,那一瞬间整扇门被涌进的狂风猛地摔到墙上,随之冲进来的雨水泼在墙上勾勒出的形状就像灰色的胡乱涂鸦,玻璃也碎了一地。
我感到脸颊和手臂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显然是被刚才碎裂飞溅的玻璃伤到了。然而心脏剧烈且异常的鼓动令我无暇顾及,或许会有细小的爪子从那里调皮地探出头来吧,或许我的心脏已经被它身躯填满,惨白的样子染上鲜红——而我就会死在这里,没能伸手捉住它的身躯,但却以一种奇异的姿态从内部相拥。
脚早已变得麻木,甚至因为在冷水中浸泡过久而反常的变得温暖,我每一次费劲地挪动脚步都仿佛能听到足底血管不堪重负而发出的爆裂声,我的汁液与雨水仅有一层粗糙老旧的人类外皮相隔。
我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并不全是出于无路可去,而是因为那张照片。 正在绽放的是世界上最为美丽的生物,它在水中无意识地飘动着,正是那张照片中的模样。
我无法分辨——我看见了暴露在外的鲸鱼的骨骼,半腐化的肉仍粘稠地紧抓其上;我看见了半透明的巨大而繁复的鱼鳍,它们奇异的形状与蛀洞,还有成簇生长的样子不像任何一种存在于世的生物;还有我曾经在狭小的水体中窥见的那些由不同海洋生物结构拼凑成的肢体,以及我刚刚踏过的那些细小绒毛,一切一切都在混乱中取得了微妙的平衡,和无尽的美丽。
没错,它果然就在这里。
然而刚才几乎要淹没整幢楼的雨水却荡然无存,操场上仅是普通程度的积了一层不过数厘米深的水,而它却盘踞在水的倒影中的某处……若此刻正是晴天,雨水倒映出的澄澈天空配上它应该很美吧,就像在海中——但也就是眨眼的一瞬,操场瞬间变成了被水淹没的万丈深渊的景象,而它则在那里缓慢地摆动,仿佛是读懂了我一般,我的心脏剧烈鼓动,几乎就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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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投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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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伤口吐出混着血与雨水的液体,湿透了的我正被它拥抱,对方无意如此,只是我擅自的追寻,闯入。我微笑着展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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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投身而下。 镇楼图是摩根姬!Pixy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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