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个短篇《热藻》 写完后觉得很一般 就不准备投稿了 发这了
谁能知道我正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刘大领导不知道,他每天早晨八点准时在实验室打卡,午饭必定去楼下食堂,下午三点半泡一杯枸杞菊花茶。
新人小唐当然不知道,他才刚来实习,对任何工作都点头哈腰,最大的兴奋是抢到会议室角落的插座给手机充电。
还有那些统称为杂七杂八人员。
他们占据了一部分生态位,像实验室这片小小海洋里的珊瑚礁和礁石,各自稳固着自己的地盘,默默过滤着琐碎的日常养分。
这座机构,是某地一个海洋大学设立海洋研究院,却也被官僚和琐碎的规章绑缚。
真该死啊,人类。
办公桌上是一片海洋,电脑在监控着鱼类生活的一举一动,而我是那只鱼,我是哪一种鱼呢?
周围已经看起来不像是人类了,他们好像长了触须,没错,是鲶鱼,他们能在如此浑浊而恶心的水里肆意生长…
对了,为什么这里会有白烟?难道是沉默已久的火山蠢蠢欲动了…..
“张博士,今天上午的样本检测报告能不能先完成?数据要上传给上级。”
刘领导弹了弹手上的烟灰。
领导甩下一打文件,厚厚的报告打在桌上像一击重锤。
我还是分的清现实和想象的,我需要一份工作,这样才能养活自己。
谁也不能发现我的伟大。
这份工作是简单的。
每天,我需要面对大量的海洋样本:海水、沉积物、浮游生物……这些微小的存在承载着整个生态系统的秘密。
用精密的仪器分析它们的化学成分,测量污染物的浓度,监测微塑料的扩散。
开始了,我盯着一处可疑报告中的文字又开始幻想,正如我之前所想,我是知道幻想和现实的区别的。
我好像看到了一只海豚在海底游动,奇怪的是那片隐蔽的海水是黑乎乎的,这段肯定是不属实的,我深刻的了解我的幻想,我的幻想啊…..
海底为什么有又白又大的馒头。
我抬头看了看,原来是国际海洋慈善基金组织的万女士,我盯着她目不转睛,真漂亮啊。
一旁的刘领导拍了拍我的肩膀,真让人厌恶的动作。
"非常感谢贵公司的大力支持!"
"张博士,这次的报告你怎么看?”刘领导眼神里带着几分催促,语气却故意放缓,像是在试探。
我低头翻着那份还没完成的样本检测报告,声音平静:“数据上污染物浓度有点异常,特别是靠近那个黑色海域的水样"
万女士轻轻笑了笑:“那片海水确实有些特殊,我们基金会也很关注那里。或许需要更多资金投入,才能深入研究。”
刘领导干脆地拍了拍桌子:“资金是有的,但时间紧迫,张博士,能不能优先完成这批数据?上头等着。"
不对,这个时候不适合幻想。
但是联想到插入海底的一根长长的管子,他经过了完美而精妙的的处理,似乎到了排泄的阶段。
原来这个感觉是要去洗手间了。
"失陪一下,我想去躺洗手间。"
刘领导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万女士笑不拢嘴了。
“快去快回。”他说,像是批准一项微不足道的科研经费申请。
我推开洗手间的门,白色的瓷砖像是被深海的阳光照得发亮,令人晕眩。
水龙头流出的水,带着海的咸味。
一个奇怪的洗手间,一定是由可爱的基金会赞助的镜子,他高高的挂在我的小便池的对面,好像是某种仪式,我看着镜子里的我陷入沉思。
噗通……
所有的,必要的,经过处理的物质已经回到大海里。
回到现场,似乎仅仅过去了三分钟。
经过一番客气,万女士屡次推脱下,我们还是决定去食堂。
食堂的空气里,弥漫着油烟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刘领导端着一个不锈钢餐盘,里面规矩地摆着两勺米饭、一块红烧肉和半块煎蛋,像实验室里按比例配好的试剂。
"确实很不错的食堂呢?很新鲜的饭菜,今天终于可以见识一下啦?"
说完,万女士从包里掏出一瓶外文标签的气泡水。
可能她口渴了吧,也许。
"近日,我国部分沿海海域再次出现大规模浒苔暴发现象,海面上大片绿色漂浮物随风聚集,形成“绿色海毯”,面积已扩展至数百平方公里。当地渔民反映,从7月底开始,海上浒苔数量明显增加,近一周受持续东南风影响,集中漂向岸边,对近岸旅游、养殖区及港口通航造成一定影响."
是挂着的电视发出的不合时宜的新闻。
刘领导端着餐盘,正用勺子一点点把煎蛋切成均匀的四块,仿佛在处理一份科研样本。他抬眼看了看屏幕,随口说:“啧,又来了,这几年哪年不来啊。打捞船一出,预算就得加。”
万女士刚拧开那瓶气泡水,气泡翻涌。
她笑得依旧得体:“浒苔啊……要是从商业角度…."
接下来的角度我似乎听不到了,我的专业知识不容许我听她的发言,准确的说,我把它屏蔽了。
“浒苔是一种漂浮性大型绿藻,学名Enteromorphaprolifera,通常在温暖、富营养化的海域快速繁殖。近年来,由于近海水体富营养化、海水温度升高以及海洋工程建设等多种因素叠加,浒苔暴发的频率和 规模呈上升趋势。专家指出,这种现象不仅影响沿海景观,还会在大量腐烂时消耗水中溶解氧,威胁海洋生态系统。相关海洋与渔业部门已启动应急处置预案,调集多艘打捞船进行清理作业,并在岸线布设防漂网,防止浒苔堆积。工作人员表示,今年将加大“陆源减排”和“海上打捞”力度,同时推动浒苔的资源化利用,例如提取多糖、加工为肥料和饲料等,以减少环境压力。海藻学专家提醒,浒苔暴发不仅是生态问题,更是综合管理问题,需要从源头减少陆地径流中的氮、磷排放,并加强区域联防联控,才能从根本上缓解“绿潮”现象"
他们也听不到我的内心独白。
比他们的对话更有趣的,是坊间新闻。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严肃播报浒苔暴发的生态风险,字幕滚动着“陆源减排”“区域联防联控”等字眼。
刘领导用勺子把最后一块煎蛋精确推到米饭上,点点头:“嗯,问题是老问题,方案是老方案。”
万女士放下气泡水,抬眉一笑:“不过,商机永远都有新的。”
我低头扒饭,感觉这桌上的对话和屏幕里的警示声像是来自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
就在这时,食堂里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低声议论——从后排窗口那边,不知谁压着嗓子说:
“听说了吗?三楼的厕所爆了,直接冲到走廊上去了。”
真可怕呀,不是我干的吧,我从来不敢在现实世界撒野蛮横,这里的内心独白也只有观众看得到。
刘领导吃干抹尽,不对,作为写材料的好手,我应该说是当消灭了眼前的小困难后。
他们吩咐我明日一早把报告递交,这样就算完成了今天的重要任务啦。
我十分清楚,我的身体需要饭来支撑,仅仅是我的身体,就挪不开脚。
"好的领导,我晚上一定会加班加点把报告写好!'
他们走了。
谁也不知道,我是被新闻吸引住了。
屏幕上,绿色的海面像铺开的一块巨大绒毯,在光线下泛着奇异的亮色。
我盯着那片绿色,忽然想起刚才洗手间水龙头里飘来的那一丝咸味——
一瞬间,浒苔、海、食堂的油烟味,还有三楼厕所爆裂的传闻,混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味。
我低头系好鞋带,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两条平行的消息线上——
一条通往大海,另一条通往厕所。
其实报告早就写好了,但是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我刚好记得实验室里有浒苔的样本。
我带回去,一夜未眠。
躺在床上,思绪顺着流下,似乎有什么在缓慢地分裂着——
是浒苔。
他们害怕浒苔,它没有根,它就像不起眼的病毒,裂变成千万个分支,蔓延成厚厚的绿色绒毯。
浒苔在他们的谈话里,似乎又不是个太大的威胁,难道是我敏感过度了。
我是一个天才,一个词在我脑海里闪烁,"热藻"。
这项基因改造,源自我对浒苔生命密码的深度解读和重塑。通过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我将一种名为“热激蛋白X”的合成基因片段嵌入了浒苔的基因组中。
这段基因编码的蛋白质能够催化细胞内极端的化学反应,使浒苔细胞在光合作用的基础上,产生出大量的热能,远超普通藻类的代谢速度。
更为惊人的是,这种“热激蛋白X”还能触发细胞内的自我复制机制,使得热藻能够以指数级速度裂变繁殖,迅速铺满海面。
细胞壁结构也被改造得异常坚韧,耐受高温与强光的双重考验。它们释放的热量,不仅能提升周围水温,还可能影响海流和局部气候。
理论上,这种热藻通过不断释放热能,能够“燃烧”掉海水中积累的有害物质和污染物,甚至加速冰层融化,促使海洋生态重新洗牌。
但这种疯狂的热量释放,带来的作用尚无法预测。极端温度可能造成海洋生物群落的大规模迁移或死亡,甚至影响全球气候系统。
我尊称热藻为新的救世主。
身上开始燥热,这一定是信奉了新的救世主产生的神迹,皮肤瘙痒,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坚定的信仰,我的指甲尖似乎附着了一层绿色的物质,庆幸吧,这就是神迹。
在翻来覆去之间,我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迟到的第二天早上了。
喉咙感觉非常难受,昨夜似乎有噩梦,绿油油的热藻堵住了我的嗓子眼。
没有人知道我的伟大计划。
我在昨夜计划创造了一个新生物,热藻。
赶到办公室时,会议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正传出轻飘飘的官话——
“……这次基金会的项目,不仅推动了科研进展,还为当地创造了至少三百个就业岗位……”
我坐下,手心里那抹绿意透过指缝疯涨,就像海平面疯狂扩张的藻类。
我要隐藏身体上的变化,这肯定是热藻实验造成的一点小小的意外。
这是一个长期计划。
在接下来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偷偷的在实验室进行我的计划。
我在培养室的角落,玻璃培养皿里,浒苔在溶液里轻轻摇曳。
我戴上手套,打开隐藏在工具柜里的试剂盒——标签被我换成了“普通氨基酸试剂”,
但里面安放着我花了半年走私、改造、冻存的基因编辑载体,移液枪的第一滴液体落下时,浒苔的细胞壁轻轻颤了一下。
我几乎能听见它们的分子结构在重组。
实际上,我在构建一支温度驱动的绿色军队——
不需要投喂,快速繁殖,无情而高效。
它们会加速分解沉积物,释放海底被困住的甲烷和二氧化碳,最终让极地冰盖的融化提前几十年。
海平面将悄无声息地上升,吞掉所有海拔低于十米的沿海城市。
人口太多了,语言太多。
这个计划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我每天都会谨慎的消灭证据。
直到我怀疑另一个同事发现了隐蔽的热藻计划。
林倩是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大学生,她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她相信科学能够改变世界,尤其是治理海洋污染这件事。
之后,她开始在设备日志和实验记录中发现了一些异常——频繁开启培养室的时间段、隐秘标注的试剂批号、还有未登记的冷冻箱样本。
她不是故意找,而是凭着对科研的敏感和热情,一点点拼凑出“热藻计划”的蛛丝马迹。她甚至在某次偶然翻看存放基因载体的柜子时,发现了被我换过标签的试剂盒。
我是分的清幻觉和现实的,不能让她破坏我伟大的计划。
我准备和她谈谈,开始尝试着判断它掌握了哪些信息。
我脑袋里的神经触须开始疯狂蠕动,它们的颜色是绿色的,我相信凭借我的才能,很快就会抓到她的破绽。
机会来了,偶然的在食堂,我碰到了她,单位的电视恰好又在播放海边浒苔的新闻。
食堂的喧嚣中,林倩独自一人坐角落进食。
我靠了过去,坐在她的一旁。
青春的香气,无限的希望,仿佛还未被现实侵蚀的纯净海水。林倩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烁着温暖的光。
我坐到林倩旁边,眼神盯着电视新闻上的浒苔画面,开口道:“你觉得我们这机构,真的能彻底解决浒苔问题吗?”
她淡淡笑了笑,声音里带着期待:“至少我们能做点什么,不是吗?治理海洋污染是长远的事,不能急于一时。”
我看着她,心里翻涌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她的天真让我窒息,仿佛一切都能靠着几份报告、几次实验慢慢变好。
愤怒攫住我的喉咙,心跳开始加速,胸口一阵灼热感蔓延开来,那是热藻在我体内激烈反应的信号。皮肤开始发痒,
指尖隐隐发凉,仿佛那些改造过的细胞在蠢蠢欲动,催促着我做出更激烈的选择。
她不理解,在这个死局里,只有我的计划才能拯救她的理想。
但是我很聪明,我必须隐瞒这个计划。
我还是分的清幻想和真实的。
我大胆的开始说教起来:“这世界太拥挤了,浒苔铺满海面,反过来想,如果它的效率提高100倍,实际上更能引起注视!”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我理解你想解决问题的急迫感,但科学不能变成盲目的实验。我们需要的是稳步推进的方案,而不是可能引发灾难的赌注。”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我,“如果真的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能透明公开,让更多人参与讨论?你独自承担所有,真的能承担得起那个后果吗?”
原来在她眼里,我是一个英雄。
我心中默默自喜:“英雄?也许吧。但英雄也有阴暗面。我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更不需要所谓的透明公开——那只会拖慢进程,毁了所有可能的机会。”
浒苔,是大自然给我们的最后一张牌。它本身就是解药,只是没人敢真正去利用它的力量。
我看着她,神情渐渐软化。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她亲手烹饪的有机蔬菜,属于科研的一部分。
“试试这个吧,”她轻声说。
我接过,轻咬一口,清脆的口感在口中绽开,带着淡淡的泥土和阳光味道。
但瞬间,那菜叶仿佛带着她的气息,像是融进了她的生命,渗透到了我的血液里。
脑海里竟隐隐浮现出她的体温,她的脉搏,还有她那天真的信念。
那一刻,我仿佛吃下了她的灵魂。
“你昨天是不是去了培养室?”我忽然开口。
热藻在我的想法聚集成一个可怖的大手,随时准备消灭这个眼前可能的威胁。
林倩握笔的手微顿,睫毛轻颤:“嗯,整理上周的沉积物样本。”她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慌,被我发现了。
是时候摊牌了,我站起来说,"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最好别去深究!",
留下一脸茫然的林倩,我就这样走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实验室的灯光长亮。我把行军床搬进角落,泡面汤渍在仪器面板上结出盐霜。
热藻在培养箱里发出细碎的嗡鸣,那是细胞裂变时摩擦产生的热量。最初只是培养皿边缘凝着层白雾,
后来整个恒温箱的温度表指针像疯了般右旋,30度,40度,直到表盘顶端的红色警戒区被硬生生顶开,箱壁的隔热层开始发烫,我才不得不把它们转移到特制的耐压玻璃缸里。
它们的绿色越来越深,从浒苔原本的嫩青变成墨绿,再到近乎发黑的暗绿,像淬了毒液的绸缎。显微镜下,那些改造过的细胞壁上凸起细密的尖刺,刺尖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而当我滴入高浓度污染物样本时,它们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吞噬,缸壁的温度瞬间飙升,连空气都带着股灼烧般的咸腥味。
有天深夜,我发现最外层的藻丝已经穿透玻璃缸的微小裂缝,在桌面上蔓延出一张绿色的网,所过之处,不锈钢台面竟被腐蚀出细密的凹痕。
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些颤动的触须,突然笑出声来,它们在告诉我,它们饿了,需要更广阔的海域,需要更多“养料”。
日复一日的秘密工作非常辛苦,一回到家只想关上灯睡觉。
当最后一个房间的灯关闭,黑暗笼罩,身上的热藻似乎开始疯涨并在黑暗中迸发着绿莹莹的光。
我开始恐惧了。
光影在墙上爬行,像找到了出口的群体。我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能感觉到它们在血液里翻腾、分裂、交换讯号,体温急速上升。
"释放吧,我们需要一个出口"
我是分的清幻觉和真实的,这是绿藻之神在和我对话。
我决定马上出发,我要开车去海边,不让任何人发现。
我戴上帽子,戴上口罩,为了防止触须被人发现,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叫了一辆出租车就来到了海边。
出租车停下时,夜色正浓,海面与天际融成一片黑色的金属板,偶尔有一抹冷光从波峰闪过。
我付了钱,沿着石阶走下去,脚步被潮湿的空气黏住,每一步都像踩在厚厚的海藻上。
我仿佛看到了高涨的海平面,海水淹没了防护栏,冲垮一切。
加快了脚步,这里是一个隐蔽的海岸,没有人,很好。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天真的女孩。
科学可以更好的服务这个世界,这句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谁也都知道,树根扎入黑色的大地,我们是那颗树上的那颗果实。
"噗通"
我眼前一黑,跌坐在潮湿的沙滩上,身躯被海风吹得发冷。
事后我才知道,一颗椰子掉落,把我砸晕,我在这海滩边睡了一晚上。
清晨的风惹的我颤颤发抖,我惊恐的看见,
发现触须竟然从袖口探了出来,轻轻颤动着,像是渴望释放的生命。
手里紧握着那个装满热藻的透明容器,里面的绿光依旧幽幽闪烁,仿佛在召唤着我。
海浪拍打着岸边,卷起阵阵咸湿的气息,清晨的海风夹杂着潮湿与腐蚀的味道,吹得我直打哆嗦。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知道这一次,不能再回头。
走到海水边,冰冷的水瞬间侵入脚踝,蔓延全身。
我缓缓打开容器,绿莹莹的热藻随即顺着海水扩散开去,像无数触手触碰着世界。
体内的热藻开始剧烈波动,我能感觉它们在血液中狂欢,传递出难以言说的力量。
身体开始轻微变形,皮肤下泛起点点绿色光斑,脉搏在加速跳动。
抛下所有愤怒吧,去这个世界最深的黑暗里生根发芽。
无惧寒冷,无惧孤独,无惧所有质疑和嘲笑。
发热,让海洋膨胀,让世界回归正常。
我是分的清幻想与现实的,很快的调整好自己,我打车回到了实验室。
我的心态开始悄然变化,所有那些小小的日常烦恼,忽然变得毫无意义。
我看着那仪器上跳动的数字,不再焦虑它是否准时完成,而是想象着热藻在海洋深处肆意蔓延,带着我无法言说的野心和激情。
每天的工作似乎有了生命力,如同热藻。
每天在食堂看电视我都开始期待新闻里报告热藻的信息,不对不对,还要潜伏的更久一点。
所有人都当个玩笑的世界级别的灾难即将降临。
没人会发现我的伟大计划。
手里的腌菜馒头开始香了。
根据实验室现有的数据,热藻的繁殖速度远超传统浒苔。
在理想的温度与养分条件下,热藻的细胞分裂周期仅有12小时左右,意味着数量每日可翻倍。
换句话说,假设起始面积为1平方公里,经过40天的指数级增长,理论覆盖面积将超过一万亿平方公里——远超地球表面积。
当然,现实中受限于海洋流动、养分限制和光照等因素,增长速度会有所减缓,但依然足够迅速以几何级数蔓延,预计20天内即可覆盖区域达到目前“绿色海毯”规模的十倍。
然而,现实中的处理远没有想象中迅速。
海洋研究院的上层领导们正忙于会议、汇报和数据审核。
资金申请流程冗长复杂,涉事多个部门之间互相推诿。
每一份应急方案都要经过层层审批,等待最终签字的时间往往超过实际应对的窗口期。
海洋保护基金会和政府环保局之间,信息传递也迟缓不畅,形成一场无声的官僚战役。
这意味着,尽管热藻正在悄然蔓延,危机正在逼近,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快速反应。
时间在流逝,40天、30天、20天……
而热藻如一条无形的巨网,正逐步吞噬着沿海生态。
若这种势头无法被遏制,几十年未曾见的海洋生态灾难将不可避免。
直到...
直到一次让我绝望的事情。
她如同幽灵一般,缠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林倩发现了我的伟大计划。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实验室的灯光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与海藻混合的刺鼻气味。
林倩出现在门口,眼神中带着质疑和恐惧,她的目光直直地穿透我的伪装,仿佛看透了我所有的秘密。
“张博士,你……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我的心脏猛然一紧,所有的准备与防备瞬间崩塌。
我仿佛看到那绿色的热藻从培养箱里涌出,爬满了整个实验室,缠绕着她,吞噬着一切。
那一刻,我确信,她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
但是,当我睁开眼时,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实验室空荡荡的,只有恒温箱里的绿光在幽幽闪烁。
林倩的身影早已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我反复回想那段对话,越想越觉得不真实。
难道,那只是我的幻觉?是压力、疲惫和恐惧交织出的假象?
我试图说服自己,但内心深处的那种被监视的恐惧感却愈发强烈。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被热藻吞噬,连分辨现实和幻觉的能力都被侵蚀了。
林倩在我面前挥舞着手让我跳出暂时自我叙述。
"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你不理解我的伟大计划!你太天真了..."
"........."
她的天真就是她最好的伪装,我绝对明白我不能被她骗...
"你是不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这个伟大计划..完美的切片,这不是普通的热藻培养!
我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完美切割了它的光合作用基因簇,整合了几个耐极端环境的真菌抗性基因,
利用CRISPR-Cas9技术精准插入……你看,这样的基因拼接可以让热藻在极端高温和高盐环境下依旧高速繁殖,
增殖速率比自然状态提升了至少一百倍!而且,我设计了一套合成代谢通路,可以让它自主产生某种特殊的黏多糖,
这种物质能够快速附着任何表面,像液态绷带一样扩散覆盖。通过调控它的信号传导网络,让整个群体协同进化,
形成一个超级有机体……这才是突破的关键!它将消灭一部分没有价值的人类,它会让海岸线上升!它会让所有人重视它!
林倩笑了,奇怪的是,这时候刘领导和万女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色平静,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都笑了。
"哎呀,小张啊你最近压力确实太大了!"刘领导笑着说,
万女士摆了摆手,"没事的,年轻人想象力确实丰富点,没事!"
“压力大,多休息,”刘领导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里藏着一丝淡淡的冷漠,“科研这条路,谁没遇到过?”
“是啊,”万女士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年轻人,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反复回想那段对话,越想越觉得不真实。
我试图说服自己,但内心深处那种被监视的恐惧感却愈发强烈。
他们拿出一叠现实的报告、数据和会议记录,平静地用冷冰冰的现实证据,
证明我所有的猜测和恐惧不过是压力过度的幻觉,一场注定不会被理解的狂想。
我又开始幻想了,一只插向海底的长长的管子,这次开始疯狂的喷射着黑色的液体。
我忍住便意,"对不起,我要去躺洗手间"
不理会大家的笑意,我跑步去了卫生间。
小便时,那面镜子就挂在小便池的对面,奇怪的是。
我身上长满了热藻。
它在呼吸。 多看几篇科幻世界杂志吧,看了一点给我看晕了。就说开头你描述了一大段我以为主角是鱼,后面又一转跟领导对话“我”要找工作?真看懵了 其实可以发到番茄起点知乎盐选这些网文平台,读者肯定比这里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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