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时候,我在城中村租的小单间过年,那是我做期货的第五个年头了,亲朋好友能借钱的我都挨着借过一遍了,偏偏春节前又爆仓了。
% {. Y7 `3 }, Z% ]% n; R
+ r ?9 }* R: Z/ o o1 Z想回去过年,但是欠钱没脸,就窝在郑州。还没有手机,年三十找了个公话给家里打个电话拜年,说单位加班就不回去过年了。, `$ b+ c7 p7 \- I6 w* {4 ~- I! Q
2 W) x7 Z- |$ L( P
到初二,想起是母亲的六十岁生日,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坐火车赶回洛阳。. s; K7 i- e) \2 H' x0 |
8 P. m+ i' G+ R5 x6 p
到家里,亲朋好友都在给母亲拜寿,聚在二姐家吃饭,我赶到二姐家,几个姐夫看我回去,抬头看看我之后,就继续喝酒吃菜了,没有搭理我。我想起我还欠他们不少钱,也实在不好意思面对。
" C6 \( W& ~+ Q d9 o6 K" G3 ]# ^2 s$ S
晚上我看都没有留我住的意思,就连夜坐火车回到郑州。
& P. M! y) `) P+ V- N! A) M" \! _# Z) L I
临走的时候,母亲给我一千六百块钱,我本来不想拿,但是母亲放到我包里,临出门前反复叮嘱我看好包里的东西,我到上火车才发现包里母亲用手帕包的钱。我在火车上大哭一场。" D, A6 h+ _& W! O2 ?! E3 |
" Y9 |& ]) y- C, c3 c+ e3 B有几次都想冲到滚滚车流中就此了结,但是想起母亲的白发,只能咬着牙坚持。
, r3 A& `% u. J( N
) ~6 ^6 ^" u0 N& L# E# Z6 F到郑州已经是深夜了,没有公交,没有出租,我就走回城中村,有段路还没有路灯,我就边走边哭,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一种穷途而哭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