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SCP-458:无限披萨盒( ~! N( I0 ^3 n" p ], v N; c4 G
眨了好几次眼之后,我发觉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场所。
g5 j; i8 v! _0 C+ f空气的品质——气味、味道等,和一瞬间之前已经都截然不同了。直到刚才为止,我四周的空气都还充满着年久失修的建筑物特有的霉味、满是灰尘的感觉。9 D& y! S( h6 k, P8 z/ V
毕竟我原本所在的地方是接近废墟的图书馆内部。! s, Y$ ?+ `6 J$ {
由于时间正值夏季,而且图书馆里的冷气也不是很强,所以室内闷热到会让人渗出汗水的地步。
) J! I! b' ^. \1 J; M B/ s然而,现在却感到奇妙的寒意。冷到我快要冒出鸡皮疙瘩的程度。空气中有股像是医院的刺鼻药品味道。" G1 A- _4 S. Y1 [% a
实际上,这里也的确是一处宛如病房般的狭窄房间。墙面是偶尔会在少女照片中做为背景出现的灰色水泥墙,不管是地板、天花板或墙壁,全部都是虽然干净但单调的灰色。
5 w% d' W. n/ G; W% V天花板上有颗电灯泡。不知为何,在我附近有个像是用来放置电话的小台子,上面摆着一个似乎具有考古学价值的老旧别针。5 W8 z' K! c9 y: U4 a+ P/ `" j
奇妙的是,在室内找不到任何门窗。与其说我待在房间里,不如说更像是在一个箱子里。这里是个立方体小空间,有种仿佛进到了照片里头的奇怪感觉。
5 B, B( U6 A) K6 R我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在原地瘫坐了下来。先前一直拿在手上,夹有照片的书也在此时从手中滑落,摊开在地上。我之前没有仔细确认,现在一看才发现,那本旧书的书名是《爱丽丝镜中奇遇》。
+ Z) r. I2 L3 N2 }$ F( ~因为我没看过这本书,所以不知道内容。
0 d9 R6 K/ G' z奇怪的是,本来应该和书一起拿在手中的照片,现在却宛如幻影般消失了。5 m4 J/ L4 ^/ P; S( U+ e4 A! l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少女就站在我的正前方。
4 s+ V: D g8 J9 r「■■■■?」
; c5 y6 d' t& s3 O3 s虽然我听不太懂,不过她说的似乎是英文。9 B, F" V4 Z& Z+ g, Q6 Z1 m% Z+ }( U
啊,这个人正是那个「照片中的少女」……因为照片里往往只拍到她的脸,最多也就是上半身,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整个人。
2 M2 i7 [9 N. `* T5 C/ x3 y! e果然没有任何神秘之处,就只是个普通人——和我同年代的外国女孩。轻轻垂下,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圆滚滚的杏眼。身穿简单朴素的洋装,脚上是印着可爱小熊图案的袜子,以及毛绒绒的拖鞋。
2 q5 {7 i9 k; g+ A, V她把一台大型相机像是布娃娃般抱在怀中,以似乎感到困惑的样子低头看着我。
) Z+ D/ L" a% L/ R「■■,■■■?■■■?」
0 u T/ w1 N I# Q4 H6 `: O少女表现出像是关心的态度,似乎在询问我什么。但是,我果然还是听不太懂……无法理解。虽然她说的多半是英文,不过,在高中课堂上学的英文,跟实际的英文会话还是有相当大的差异。
$ b2 C, K7 `( g& u即使知道语法也没办法好好交谈。7 z$ R+ r* ?* s& |- ^) X
实际上,我现在脑袋一片混乱也是一个原因。就算她刚才说的是日文,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办法好好回答。
" p) t, G- p3 L4 ]. \, E/ a; k过度惊讶的我,只能像只金鱼一样,嘴巴不停一开一合。% x. P, W$ g3 U- a+ g
我完全无法理解目前的状况。& q8 N6 Y( p4 r" k, }4 R5 T
不知是看到一脸傻样的我之后有了什么想法,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像是陷入腿软状态的我站起来,少女体贴地朝我这边伸出手。
/ @, L. t0 n2 z3 s* T4 x我战战兢兢地握住她的手指。6 ?) d" V. X9 }8 C* O
感受到她的体温。$ _, |; L8 E7 N4 h9 r6 _3 e9 \3 f5 e0 g
不管是肌肤的触感或其他任何要素,都和我所熟知的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2 y) _ q# h: X% a( o, }; R
「Who are you?」0 P9 N! k- f! }
少女放慢说话速度,一个字一个字慎重地断开,对我提出询问。
) e; r8 i. s! O% i* M/ m再怎么说都是国中程度的英文,就算是我也能理解。/ }1 t$ @$ b) ^! l' [2 O
你是谁?
- Z8 y- `) K9 r4 X2 N7 N9 f8 v她如此询问我。不过,这样的问题——我也想问你啊。
* _, L% i' R1 o- L1 X$ F$ u话虽如此,不过因为她的态度看来相当友善,所以我稍微感到安心了点,总之打算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在脑海中搜寻着所知的每一个英文单词,希望能够与眼前的神秘少女顺利沟通。& f# L1 U& ?2 v- G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
! ?6 Z8 a9 m M* p" l3 c- u4 R后方有个东西毫不留情地重击我的后脑勺,导致我就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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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7 e6 T# X7 Q3 J" f |我似乎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的样子。; l2 O- i- C+ f7 P/ d) k3 r
所以,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在作梦。 d/ O1 Z6 L' o2 U8 m
果然,我还是处在陌生的地方。这个有点脏的天花板,与家中我房间的熟悉天花板明显不同。刺鼻的阿摩尼亚味,让我慌张地坐起,全身发抖。
% P& G* |( e; z" N, f) R这里是哪里?
, r2 X4 H! m! a3 M这里和我昏过去之前待的小房间也不太一样,感觉像是监狱里的某间牢房。室内空间约两坪多,我原本躺着的朴素床铺牢牢固定在地板上。身边有着触感不太舒服的毛毯、床单,以及硬梆梆的枕头。
6 V# C9 s' }4 @( b! j在我还躺在这样的床铺上时,脚朝向的方向,有个嵌着铁栅的狭长出入口。室外不时传来低语声、有人在活动的感觉。房间内的照明就只有一个似乎单手就能包住的小小电灯泡,而且还经常忽明忽暗。
4 M# @8 _7 }7 O, _或许是没有照明的关系吧,房间外面相当昏暗,看不太清楚。; D* S9 t- C, \" C3 x- T
我胆颤心惊地抱紧原本盖在身上的毛毯,尽力设法理解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但是,实在摸不着半点头绪。2 _1 s/ \( W N( g
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一整个莫名其妙啊!
+ o+ P7 Q2 A" i; x, U1 n) G我在混乱之中蹑手蹑脚下床,朝着铁栅栏走去。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有人已经把我换上了其他的衣服。
+ g; c" o6 S( M! P7 {直到不久之前,我都还是穿着自己就读高中的制服。在学校认真听完课之后,就这样在穿着制服的情况下,直接和那个怪怪的学姐一起前往图书馆。$ p& N5 Y" h1 \ V. o' p3 I
虽然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现在身上穿的却是陌生的,类似工作服的卡其色服装。内衣是全新的,内裤也是。没穿袜子的脚踩在地板上,让我有股刺骨的冰冷感。 {% a& k: ^5 V: P- C
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换上了其他的衣物——不只是这样,总觉得仿佛连身体都被清洗过。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有种宛如遭到大力摩擦过的刺痛感,还传来像是洗衣粉的味道。虽然说总比被弄脏要来得好,但难免让人觉得很诡异。- q# |$ i7 S7 x
我靠近铁栅栏,用手紧握,试着加以摇晃。完全无法撼动。: `7 D" [" }+ ^! @3 F
正面——铁栅栏的另一边——有着看起来和我现在所处场所一模一样的小房间,里面也同样有个和我一样身穿卡其色工作服的陌生中年男性。那人正坐在床上,头靠着墙,口中喃喃自语。
* c. i& _' W7 E9 M$ j7 [0 ]对方有着一头红发,看长相似乎是外国人。体格非常健壮,脖子处有着像是刺青的花纹。这人的外表看起来就相当恐怖,我也丝毫不觉得对方有可能懂日文。我没有胆量开口攀谈,只能伫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8 z/ o) r( Z0 W: \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 u# c$ b5 l( j: x我试着进行推测。自己或许是卷入了某种犯罪之中——遭到身份不明的坏人绑架之类的,被囚禁在这里了吗?为了什么理由?为什么是我?
d: ?8 J1 G) n6 L由于过度缺乏现实感,我忍不住想认为,这一切可能都只是梦境而已。
5 k$ @, v; j; I* b# O然而,从地板上传来的冰冷感触、全身各处不对劲的感觉,以及似乎是造成我昏迷原因的后脑部位疼痛感,全都十分真实。但是,如果这不是梦的话,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2 {2 R0 U; \( p2 ^# ~5 G我的思考到此停止,感到不知所措——有种想哭的感觉。
2 q* ^" ^1 M) s# d- W7 D% p* I. @「■■■?」6 a* w7 v* K( C' z- {7 B, L0 k, v
突然传来说话声。+ I& q% K3 \/ Q. l# B& o
吃了一惊的我,听到朝自己所在方向走来的脚步声。没等多久就有个人从铁栅栏的另一边轻巧地探出了头。6 @( S t) R2 V0 Y
对方正是那个「照片中的少女」。到现在,我还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s/ u) p5 F) b& ~, I
虽然她所穿的服装和我昏迷前看到的一样,不过这次手上没有拿相机。这点让我有种非常强烈的违和感……因为,我对她抱持的印象,一直都与相机是搭在一起的。/ ]. \' h% C9 l" a( B3 F
虽然这个女孩是甚至称不上认识的神秘人物,但是因为我看过她的照片许多次,所以有种奇妙的亲近感……不知她是否也跟我一样,或者有其他理由,总之,她以没有什么戒心的态度对我开口说话。
* d1 a) L: M- t" q2 [6 |) Z「■■■。■■■,■■■?」
4 V/ I; s0 [! B然而,对方似乎还是在说英文,我听不太懂。
) L) Y4 ^5 m" J8 }. ?1 t可能是看出我正感到困扰吧,「照片中的少女」点了几次头之后离开我的视野范围。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传来像是她正与某人以英文交谈的说话声。
$ C& k' r, [( ?) J) h- q9 g几分钟之后,「照片中的少女」以和先前一样的动作回到我这边,露齿一笑。* \, U: k. _0 o, n/ ]/ p
在此同时,铁栅栏缓缓地开启。或许这是电脑控制的自动门吧,栅栏自己突然就开始动了。
$ a0 P2 {9 L; h3 o1 }: ^: O' B此刻依然握着铁栅栏的我吓了一跳,稍微往后退开。6 h7 `: _1 Y8 d* ?) K" F9 U9 `, ]
「■■■。」+ _ d2 t( h% H# }3 y6 B2 i: E
「照片中的少女」以一副心痒难熬的模样等着铁栅栏完全打开,然后,她抬头望着我,对我招手。这应该是要我离开房间的意思吧。9 m3 Q; O6 L( x) ?
虽然我因为言语不通而感到不安,但还是战战竞竞地来到了通路上。5 P; V: F9 T0 k' Q3 b
我环顾四周。虽然通路很暗,视野相当有限,不过看起来沿路上都是和我刚才所在的地方一样的,宛如牢房般的小房间。房内有着形形色色人种、年龄的人物,不过每个人都同样穿着卡其色的工作服。这些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睡觉。
, p) {) Q/ `) T/ q4 u& z6 o我因为在东张西望而使得反应慢了半拍,少女已经在通路上迈开了脚步。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说「跟我来?」似地,以下颚比了比前方。
# g0 B7 P4 ~1 ?6 I$ I7 A我默默地老实跟上。
& b8 O3 O" ]$ K% [, M+ t* h3 ?$ t在牢房里的那些人注意到我们之后,有的人大声怒吼,也有人从铁栅栏的缝隙间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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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少女」以像是猫生气时的表情出声喝止,接着宛如在说「快走」一样,朝我靠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我就这样在被她拉着的情况下开始移动。
r; h1 D& {# v& N! H虽然我还是一样搞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7 c- Q- `4 |+ L. L" Z j
不过,光只是和「照片中的少女」手牵手,恐怖感就奇妙地逐渐变淡了。3 V. [2 g1 s) [0 ~
我觉得她多半不会危害我——不,甚至可以说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 o. o! B+ m" O7 b# H我就这样在少女的引导下走了几分钟。
, ?" T3 C, D3 h虽然无法得知自己现在所处的场所是监狱还是医院,或者是类似研究设施的地方——不过,感觉这里是一栋占地相当大的建筑物。一路上经过了无数个似乎都差不多,简单朴素但是看不到尽头的岔道,还有多到数不清的门。: i' c$ d% v( S0 h3 ^# s+ b
那些门上常可以看到标着「SCP」三个英文字母的门牌。6 |$ ~1 B( y) ]: k# B1 i# W1 A
我完全不懂这三个字的含意。
& z L1 s$ V/ h当我开始觉得走得稍微有点累的时候,「照片中的少女」停下了脚步。
9 K6 B1 ^( F# H( {在通路之中不前不后的地方有道门,门旁墙壁上嵌着宛如对讲机的装置。「照片中的少女」挺直身体,把像是感应卡的东西拿到装置前方。8 c# n- j& X, Z( H! F c1 A
似乎是通过了什么认证吧,在电子音响起后,门随之开启。2 l) O1 ^& J7 \ K; d- Y8 K
「Come in.」
- k4 r# C6 z$ s" O( d$ i6 P4 w她说了一句连我也能听懂的英文,手指往内勾了几下。
8 q/ a0 u* ?: p" w- G& F& L/ t$ V4 z在她的催促下,我也随后踏进了门内。2 q1 h- k; A6 k* z- u0 O
或许是她做了什么吧,总之电灯突然亮了起来。也因为这样,让我得以看清楚室内状况。
1 u1 J/ c, G! s2 f) j看起来,这里似乎是餐厅之类的地方,仿佛可以感受到长久累积下来的餐点气味。
2 U% w4 g [, p+ p在这处大概跟我高中教室差不多大小的空间里,摆放着许多张桌椅,墙面上的换气扇正在不停转动。某张桌子上有着像是有人吃完东西之后就摆着不管的餐盘、叉子,以及咖啡杯。
! u- ^: A- u* y0 @/ f可能因为现在不是用餐时间吧,除了我们之外别无其他人。, G. X4 L" v {0 b7 D$ V5 Z
少女径自走了几步,拉开离她最近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因为她以眼神示意我坐下,所以我也跟着坐到她的对面。
' H1 m1 E% `# f3 Y+ p; ? S! D) K6 a. x. u少女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一边打量着我,双脚一边前后晃动。: e, s2 g! C, T j& q* }1 U6 n* Z
「■■■」3 Y- U# s6 l t W8 ]. F$ q
她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哎,早知道会碰上这种状况,以前上英文课的时候就该更认真一点的。+ w9 D0 ^& J3 D
或许是少女也对于无法沟通的事感到焦躁吧,她皱起眉头露出看似不满的表情,动了动手指。
y* Q( I H# v, N6 g由于我觉得她的动作似乎是在叫自己把脸凑过去——所以我就照做了。
' E% c* y* y! }% H* G因为那个姿势同时也像是在说「来亲我」,让我有点紧张。
% H! P4 R% f/ e9 V8 v% }7 T8 `不过,少女并没有做出任何诱人的行为,就只是将一个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项圈——像是项圈的东西——装到了我的脖子上。因为实在太过突然,所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l: Y& X' B2 j- w! c* r f
我的脖子上,现在多了一个松松的环。这是个感觉很廉价,像是以橡胶制成的项圈。
8 o) g6 N6 n1 _我先是因为不知她有何意图而吃了一惊,随即又发生了更令我震惊的事。
) `: y' m* A0 N* \; n「这样一来就可以沟通了吗?可以理解我说的话吗?愿意给个回答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 p- J1 A3 y) M: N/ d虽然语法有点奇怪,不过,她开始说起了日文。1 I+ r* ^7 C }6 E% p% K6 O# u' N
更不如说——她说的语言明明一样还是英文,但却毫无延迟地立即转换成了日文,使得我也能够理解,似乎是这样……有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 D; l% N: Q0 [, y) P5 z简直就像是我因为戴上了奇妙的项圈就突然变得精通英文似地。
# ~0 u" i6 [) M* i- B1 n; G% R仿佛魔法般,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