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然而,为了今后的调查、研究,与其让他对你继续一无所知,最好还是先让他拥有一些做为前提的知识。就像我刚才说过的一样,因为你跟他被视为同出一脉的现象……就由我来做个简单的说明吧。」! N+ D# O g6 G0 c' V
Bright博士叹了一口气,摊开手掌指向艾莉丝。" P3 \$ g9 ^) }' N8 c6 q
「她、Iris·Thompson……可以说是超能力者。拥有以科学完全无法解明的不可思议能力。」5 }! F9 Z$ j$ L/ ] T
是这样的吗?我透过视线对艾莉丝提出这样的疑问,她点了点头。
- Q9 H9 _+ H% T' g0 ?( G「虽然实际展现给你看比较快……但是我被要求不可以胡乱使用能力,发动能力所必须的『SCP-105-B』,以及用它所拍摄的照片,现在都不在我手边。」
( z1 H( S9 H% D5 C6 u) W# _% R「就算是一般的照片,应该还是可以发动某种程度的能力,不是吗?」
: l0 P5 S1 q( z, Z+ g5 d7 I1 b3 b3 T% P「虽然不是办不到,但有时也会失败——果然还是要我的照相机跟用它拍的照片才行。」6 t& Y/ e @- x& \
在这段我听不太懂的对话后,Bright博士点了头。
- |7 M2 U; o' C* ]0 |+ q+ H# C' N「我想也是,所以其实已经事先把『SCP-105-B』从保管库里拿出来了。」
2 Q( \, W% ^. G$ nBright博士露出像是小孩子达成微不足道恶作剧时的笑容,把手伸到床底下,拖出了一个手提箱。& X, w$ K( t6 P- ^
接着马上就打开了箱子。
) O+ N1 w& Q5 f' H1 K8 G, ^/ Y `5 H放在里面的东西是,在艾莉丝对我来说还只是「照片中的少女」时,她几乎总是将之抱在怀中的……那台老旧相机。
& G* D4 c* R, N1 |4 F「啊,我的照相机!」
' |- i5 h g a" R* k艾莉丝睁大眼睛,轻易取出那台相机,将它抱在怀里。看起来,那台相机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从她的抚摸中可以感受到珍爱之情。
9 ^8 R' G6 y/ w「嘻嘻,这是我办好申请手续,正式领出来的喔。上面很干脆地就接受了我提出的『实验时有必要用到』的说明,准许我领取。哎,一方面也是因为艾莉丝持续的良好行为,加上这台相机也不是什么危险物品的缘故。甚至不如说『申请领用的对象是我』这点才是一度成为问题的地方。」+ D* n0 u' W* O4 {2 v7 z
Bright博士面带微笑看着艾莉丝,为我进行说明。& y* A( P y6 J5 _4 n u: s; d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SCP-105-B』就只是一台十分普通的照相机,一台1982年出产的Polaroid『OneStep Express』相机。总而言之,被艾莉丝以外的人员操作时是一台普通的拍立得相机。」 n2 j7 g2 h- d- ]: b- F! i- W
的确,那台相机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异于寻常的部分。对于身为现代人,把使用手机拍照当成理所当然的我来说,虽然觉得那台相机非常老旧,有着独特的风格,不过,其实不管看到什么样的古董,我大概也都只会有相同的感想吧。
# [- S* D, d0 ^' X j1 T「艾莉丝,你大可试着使用能力看看啰?」
+ }3 G3 \6 [0 g0 g「啊、好的……那么,我就随便拍拍看吧。」
/ R1 E8 r e) H; ?; D6 i9 Y/ M4 [. `在Bright博士的催促下,艾莉丝以像是老练摄影师般的动作轻松地站起来,稍微走动了一下之后,对室内拍了张照。
5 A% f ^9 t* P" I E$ Q闪光灯亮起,耀眼强光让我有一瞬间闭上眼睛。
7 f! d7 @! J _1 X2 T因为是拍立得相机,所以照片很快就完成显影,送了出来。
/ P" v" o: v& F; n' r看起来,她拍摄的对象是Bright博士放在工作桌上的模型。那是造形非常棒的怪兽——我相当熟悉,更不如说,只要是日本人应该都知道的——哥斯拉的模型。
9 u5 S/ O/ b! K4 q/ J或许是艾莉丝的摄影技术非常优秀吧,虽然看起来只是随手一拍,但已经是张相当有魄力的精彩照片了。话虽如此,但也就只是张普通的照片而已,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Q# }8 e5 e( ?/ w; O
「请你仔细看这张照片。」1 w G# G5 `3 X0 L
艾莉丝就这样拿着照片坐回原本的位置,将照片展现给我看。6 z( z. p- H; [) Q6 K& W. ^
「我也来帮忙吧。」! O2 H0 L. q% @1 U4 l, D
Bright博士边这么说边站起身,走近艾莉丝拍摄的哥斯拉模型实物,然后在那边挥了挥手。
( |9 z$ Z9 {/ K5 O. J9 W「这样看得到吗?」) m+ s- m6 Y9 T+ n' @; D0 `
我吓了一跳。在照片里面——拍摄下来的哥斯拉模型附近——可以看到Bright博士的手掌经过该处。博士接着开始恶搞,不时蹦跳两下,或是装出鬼脸。! K) G b3 C2 f- N7 e) U4 e. f2 N
「现在懂了吗?艾莉丝持有由那台照相机拍下的照片时,照片会从静止图像转变为该拍摄地点的实时影像。」 L1 m0 k$ | g/ ]
的确,艾莉丝所拿的那张照片,与其说是照片,看起来其实更像是显示在小型机器萤幕上的影像。照片里面的景象正在活动。 w% ~4 ^/ P- r* {% j& e3 @
光只是这样就已经相当奇妙了。
$ L5 a% P7 e, F: X& q/ W「而且,我还能穿过照片并从拍摄位置操纵照片范围内的物件……就像这样。」: B: X% p# ?4 y. n
在艾莉丝的手碰触到照片的同时,发生了奇妙的现象。
( m/ s: R' H1 y: b& h照片中的哥斯拉模型旁出现了黑色的洞——像是黑色孔洞的东西——然后,一条看来似乎是属于艾莉丝的手臂伸了过去。
) \; U, g" H+ R0 O/ \接着,那条手臂以手指推倒了模型。
6 d/ c: z1 N& f! J; i& s' `, k「哇啊、你做什么啊!?那可是现在已经很难找到的『哥斯拉对碧奥兰蒂』版的模型耶!?」
- S8 Q2 i* T. z& |" r+ H虽然Bright博士发出悲叹,但艾莉丝没有加以理会,对我露出微笑。
" j- Y" L9 E0 ^' ] ~- a0 @「或许有点不容易理解,不过,这就是……我的能力。其实相当方便喔。因为这个能力不受距离限制,举例来说,即使在我们离开这个房间之后……就算在地球的另一边,一样可以透过照片对这处室内进行干涉。」
1 v+ s; V0 T$ D# h/ i o6 s) U0 A+ z艾莉丝以一副得意的表情看向Bright博士。! F1 i& C1 A! { y
「对于已经拍下的照片,其中所有在我手能够伸得到范围内的东西,我都能加以移动……要是胆敢欺骗我们,逼我们进行奇怪实验之类会让人不高兴的事,我就把Bright博士你重视的这些模型一个一个用拳头砸烂。」+ h5 G0 |1 E C1 J
「你怎么可以这样!?简直是恶魔!你根本是杀人的■■跟猪■■■之后生下来的小孩!」4 e) H" P, ~) j1 n4 k+ H
Bright博士发出惨叫。可能是翻译机(?)没办法好好地翻出太粗俗的字眼吧,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至少能够理解是在破口大骂。
+ L7 U( K5 ]5 q6 w6 R3 f, Z3 A「呜呜,还是先把万一被弄坏很伤脑筋的东西移动到能力范围之外——艾莉丝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吧。」
' l* x z# N# y2 N' nBright博士的眼角泛着泪光,疼惜地抱着模型等等物品四处跑来跑去。- B3 s2 |& p. D1 B# Q+ V4 _
艾莉丝一边以似乎相当愉快的表情侧眼看着博士的反应(我则是觉得自己稍微见识到了艾莉丝恐怖的一面,感到有点怕就是了……),一边继续往下说。, n) b% m8 T( P& o+ ^, T, }
「■■■,最近这阵子,在我为了实验等理由而以『SCP-105-B』——这台照相机——拍摄的照片之中,一定都会拍到你。」
! ] L h( e# h' A8 n由于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所以我也不由得正襟危坐,专心倾听。/ C+ h* `% s0 z2 n9 O1 Y, u' q
「我发誓,自己在拍摄时从来不曾看到过你。但是,不知为何,照片里面就是一定会拍到你……对于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为了找出谜题的真相,我听从研究员的指示,试着触碰了你。」
- D$ C# {- V5 R, @3 n S「这是昨天的事」+ M" D: Q" A) J' h
艾莉丝以真挚的态度这么说。
, u6 @! F* t( c- F「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你从照片里拉出来了……虽然我可以接触到照片里的东西,进行干涉,但是无法从照片里面取出什么。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状况,到现在我也还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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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下的目的就是要设法调查相关的可能原因等等的。」/ w6 T, @! A d: Y$ B
看来Bright博士已经把模型等都大致移动到房间的角落了,他开始加入我们的谈话。# a* [5 S3 d, H! a3 A
「除了艾莉丝拍的照片之外,其他人都不曾拍到过你。同时,当艾莉丝运用她的能力——对照片中的干涉——之后,你就蹦出来了。你之所以会被视为是与艾莉丝有关的现象,暂时称为『SCP-105-C』,就是基于这些理由。」7 r+ L7 h$ S' b+ _! q! J
Bright博士回到椅子处重新坐好后,开始热心地观察着我。
4 }+ C: W6 `4 }9 x7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顺便讲一下,在总之先把你打昏之后,你当时穿的衣服、持有的物品,以及你本人的身体等,全都经过滴水不漏的调查……就连血液跟DNA都取了样本做过检查,获得的结论是,到目前为止,你就只是个常见的普通人。」
, [* z9 ?5 ]5 X, I3 o, \% x+ H哎,我想也是啦。虽然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遭到抽血并且受到检查,让人觉得很恐怖。不过,我的确是个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普通人,过去在学校里接受过的健康诊断等也不曾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9 {" C b7 h4 @# H W# k; g就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高中男生。+ ]2 Y; z% D S5 H# o
「然后就有个令人相当感兴趣的案例——昨晚,你进到了照片里头,是吗?」
) p; k% O. Z! q* X关于这件事,我在刚才对Bright博士进行各方面的说明时曾经提起过。% n' m3 ~& `$ Z
昨晚,在艾莉丝的房内,我不经意地碰触到某张反面朝外照片的瞬间,自己就被传送到了那个血迹斑斑的场所。然后还有个只剩下一口气,满身是血的男人对我说话。. u! M3 F* [- z) w& Z
那个声音,直到现在都还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
; ]# ?, I4 V$ z5 ^, Q——快逃。快逃。快逃。
$ R1 |& O$ k7 W$ F7 z4 f+ I——那家伙来杀我们了。" C3 z8 M+ @* Q" ^3 [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对方呼唤着艾莉丝的名字……为什么他会受到那么惨不忍睹的重伤?
5 P( Q5 M/ Q, h) l9 ?- T$ [「先来确认一下吧。你说的那个满身鲜血的男人,是不是这个人?」4 u g3 Q" L4 x$ F; a! D5 r
Bright博士把笔记型电脑放在大腿上,稍微操作了一下,接着把画面展示给我看。萤幕上大大地显示出某个人物的脸部照片。/ ]5 B# U# x( X- ~/ b
不知为何,艾莉丝一看到那张照片就悲痛地皱起了脸。
8 d' ^2 \7 c2 d* A& L虽然这件事让我有点在意,不过,我还是在看过那张照片后点了头。虽说昨晚在那处空间看到的那个人低着头,而且又满脸是血,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2 h& K, u3 @7 R* ]# f5 q不过,多半是同一个人。这个眼睛、这个鼻子、这个嘴型……虽然我不太能够分辨外国人的长相,但是,那个满是血迹的房间中的光景,就算想忘也忘不掉——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当时看到的就是照片里这张脸。8 L- z/ V I6 l6 M7 a' E! a
「果然没错。」
( J1 W+ S: ~- N" m4 x5 NBright博士瘪起嘴,像是认同似地点点头。
- Y5 {$ a1 i- e: k「由于这个人和机密事项有关,所以名字必须保密。不过,他是艾莉丝认识的人。在几年前,遭到某个恐怖的SCP项目杀害。」8 O9 v6 u% @2 l3 P; s# h" O* h
啊……原来他已经过世了吗。我想也是,一看就是已经受到致命伤的样子。( \* E# q- @. o0 V5 N/ v& x' h
不过,在几年前遭到杀害?可是,昨晚他还对我说过话啊?
5 m. E/ h: s2 i) \! \! C* C# C" ^" Y「那其实就是杀害现场的照片。正确的说法是,留在现场的照相机,最后似乎碰巧因为摔到地上或其他什么原因而拍下的照片……也就是说,在拍下照片的时间点,他可能还活着。」4 ` B" t0 H. @4 n1 z; ?( I: O
Bright博士嘴角浮现诡异的微笑,说话声听来相当愉快。, z5 v6 v* J1 s! _7 e- ]7 a0 N' l
「或许那张照片就是他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艾莉丝一再强烈恳求,持续进行交涉,接受了许多交换条件,好不容易终于拿到那张照片,摆在自己的房间里。」
: s. u: U) G+ ^0 T& u「……」9 I& K' X# X0 r$ V
艾莉丝不发一语。她给我一种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感觉,让我感到担心。% y' _) P2 t& t* k6 M$ }; s
总之,以做为房间摆设来说,那张照片实在过于凄惨。实际上,艾莉丝多半也不想经常看到,所以才会把照片翻过来的吧……由于艾莉丝为拿到照片付出了许多代价,对艾莉丝来说,对方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4 d) ?: Q& G) Z) i B, z
「这样的吗……现在我了解啰。我的灰色脑细胞(灰色脑细胞是英国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大侦探赫尔克里·波洛对人类大脑思考能力的拟人化表述。),今天也一样非常灵光哪。」0 R9 Y2 r5 P, C2 p) X' t/ M u& j* C, ^
Bright博士以看似满足的模样点点头,从白袍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
2 z* C9 _; Q7 C5 K「只要做个简单的实验,应该就能获得证实了。事情就是这样。■■■,可以请你稍微碰一下这张照片吗?」9 c3 U9 w6 F- X/ `2 A2 D( g
由于这时艾莉丝像是正处于动摇之中,我也因为顾着担心她而分了神……于是想都没想就照做了。- n# d$ d3 m1 l, \% A- { r2 `9 y
Bright博士或许本来就打算要这么做,早已建构好了整段谈话的内容吧。: o- d0 [9 i, q4 T q
我完全陷入这个奇妙博士设下的圈套,碰触了那张照片。虽然艾莉丝察觉不对劲,发出「不行!」的警告,但为时已晚。" r \: ]- R) D# n
我的意识再度出现一瞬间的中断,四周景色变得截然不同。 |